7月28日，北京大数据研究院区块链和隐私计算研究中心主任莫晓康出席2021年中关村金融科技与金融安全性峰会并发表演讲，以下讲话原文由莫晓康主任提供：

1、 人类正在向网络空间迁移

人类生活向网络空间的迁移是21世纪最大的发展趋势之一。今天，我想从这个角度探讨金融技术未来发展的总趋势。将有四个观察点：网络空间的科学理论、网络空间的工程技术、网络空间的数字黄金，以及最重要的主题：网络空间的金融技术。

大约在20年前的世纪之交，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浪潮开始出现，即从物理空间向网络空间的**。150亿年前的大爆炸创造了今天人类生活的物质宇宙。互联网商业化始于1994年，创造了网络世界，这是人类未来的一个重要场所。人类社会的经济活动正以惊人的速度从物理空间迁移到网络空间。

观察过去30年来世界顶级上市公司组成的变化。1989年，市值最高的10家公司是日本兴业银行、三井住友银行、富士银行、第一兴业银行、花旗银行、通用电气、东京电力、IBM、丰田汽车和atT。2021年，市值排名前十的公司是苹果、沙特阿美、微软、亚马逊、谷歌、Facebook、腾讯、特斯拉、阿里巴巴和伯克希尔哈撒韦，即7家信息技术公司、1家石油公司、1家汽车公司和1家投资商巴菲特。

目前，大家都非常重视数字经济，这也是世界潮流的体现。几天前，在7月24日举行的“2021世界链链大会·杭州”开幕式上，我听说清华大学李道奎教授对链链的发展提出了一些独到的见解。他认为，未来除了传统的第一产业（主要是农业）、第二产业（主要是工业）和第三产业（主要是服务业）外，还会有第四产业。因为在未来，人类将更多地生活在数字世界中。我个人同意李教授的观点。今天，我想从类似的角度讨论金融技术的发展。

2、 网络空间科学技术

几百年来，科学家们对物理世界自然规律的深入探索，形成了牛顿力学、电动力学、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量子物理等重要的科学理论。科学理论进一步转化为工程技术，使人类能够准确地控制物理世界。因此，人类发明了蒸汽机，实现了机械力代替人力。通过电磁力的应用，人类已经掌握了能量的远距离和瞬时传输，以及信息的有线和无线传输。在相对论和量子物理时代，人类进一步掌握了原子能、激光、半导体、GPS导航、新材料、量子通信等更先进的技术，越来越能够控制物理世界。

那么，是否有任何自然法则、科学理论和工程技术与1994年诞生的网络世界（为人类）相对应？我个人的观点是，网络空间的基础科学就是我们所说的隐私计算（高级密码学在国际上得到更广泛的应用，即高级密码学）。如今，网络空间的基本技术被称为区块链，未来可能会演变成更高的形式。当然，这并不是全部，但它应该是最重要的基础。

区块链和隐私计算有一个共同的理想，那就是为全人类建立一个相互信任的基础设施，从而将数千年来基于“间接信任”的人类商业模式（或社会管理模式）转变为基于“直接信任”的商业模式。从技术上讲，它是用分布式程序和算法构建一个完整的“直接信任”系统，以取代对可信第三方（TTP）的依赖。

上述宏伟构想也可以理解为：对富饶而狂野的网络星球（当今人类互联网世界的状态）进行大规模的绿化和生态改造，使之成为更适合人类居住的文明星球。这颗网络文明星球的建成，反过来将在物质世界的人类经济生活中发挥巨大的建设性作用。

3、 隐私计算：在手机上玩扑克的科学

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个问题，我想花几分钟解释一下什么是隐私计算。让我们回到这门学科的源头。RSA算法的发明者Shamir、Rivest和Adleman在1979年发表了一篇著名的麻省理工学院论文：心理扑克。两个潜在的客场玩家可以不使用任何卡（例如通过电话）玩一场公平的扑克游戏吗？两个可能不诚实的玩家可以不使用任何卡（即电话）完成一场公平的扑克游戏吗？

我们都知道，两位国际象棋**可以不用棋盘下棋。如果一个在北京，另一个在上海，他们可以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通过电话下棋。但是如果两位扑克**分别在北京和上海，他们能在电话上玩扑克吗？让我们考虑一下。可能吗？扑克牌意味着两个人需要完成洗牌、抓牌和扑克牌的动作。如何在电话里做到这一点？他们在电话里能做的就是互相交谈。你说，我说，你说，我说。不允许第三方帮助，也不允许使用任何物理设备。

以洗牌为例。当两个人有一对物理卡时，洗牌是随机创建52张卡的顺序，并且该顺序的信息同时对双方保密。如果两个人只能在电话里交谈，他们怎么能创造这副牌的顺序呢？如果他们真的能创造这种秩序，那么这些信息必须包含在双方的相互对话中。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才能对双方保密？通过这一对话，双方应该创造一个客观存在，但同时，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机密信息，听起来像一个阿拉伯之夜。

但令人震惊的是，这三位密码学家和数学家真的做到了。基于他们之前发现的RSA算法，他们构建了这样一个交互协议（即一组特定的对话规则），这样双方都可以通过神奇的对话真正完成一场公平的扑克游戏。在外人眼中，这有点像皇帝新衣中所描述的，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牌”帮助他们完成游戏。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发现。虽然不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著名，但它可能具有同样的开创性意义。从这里诞生了现在被称为“私有计算”的科学。此后，中国著名科学家姚启智先生在其1982年的论文中进一步提出了百万富翁问题：两个百万富翁能否通过相互对话判断谁更富有，但他们无法透露自己有多少钱，最重要的是不要向第三方借取帮助。然后，他提出了一个更一般的安全多方计算问题，并找到了一个天才解决方案，正式将“私有计算”的科学引入了家庭。

与物理世界的科学一样，隐私计算作为网络空间的科学以及由此发展起来的工程技术，也使人类能够准确地控制网络空间。在这些技术的帮助下，人类可以在网络世界中构建人们在物理世界中熟悉的各种事物的等价物。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与物理世界相对应的黄金可以构建网络世界的黄金。这只是开始，只是冰山一角。

4、 网络空间中的数字黄金

根据物理学家的研究，在大爆炸逐渐冷却后，首先产生了氢气。氢在重力作用下聚集形成恒星。大恒星进一步演化为中子星，然后中子星碰撞产生黄金。黄金以其稀有性和其他优良的物理性质，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值得信赖的商业价值媒介和载体。

那么，如何培养网络空间的黄金呢？诞生于1994年的人类网络世界正在爆炸式增长，并承载着巨大的商业价值。同时，它也是一片缺乏内在秩序的荒野。2009年区块链的出现显示了在网络空间建立新的内部秩序的可能性。这也是网络Alchemy的第一步。然而，从技术上讲，由它提炼的比特币缺乏实物黄金最重要的属性：匿名性。

2013年，隐私计算研究取得了重大技术突破，提出了零知识证明的皮诺奇协议。2016年，一批富有想象力的学者和相关技术团队从工程上实现了zcash协议并将其上线，从而首次在网络空间构建了物理黄金的等价物。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种网络空间的黄金。它没有发行人和管理人，其流通过程可以完全匿名，也就是说，只有当事方知道，其他人看不到。正如实物黄金只遵循物理世界的自然规律一样，赛博黄金也只遵循赛博世界的数学规律。

在这里，我们将不评估这项发明的社会意义。任何技术发明都可能被人类用于建设性或非建设性目的。我们在这里的重点是其巨大的技术创新和改变未来世界的潜在力量。网络黄金的实现只是这一潜在力量的一个小小预览。

5、 网络空间的金融技术

与物理世界中的传统金融技术相对应，网络世界是否有自己的金融技术？我个人认为2009年区块链的出现是网络空间金融技术的开始。2016年zcash的成功发布进一步向我们展示了网络空间的技术深度。它可以做我们无法想象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2020年分布式金融的爆发，标志着网络空间金融技术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新时期。它在网络空间建立了没有银行的银行业务，包括抵押贷款、多种货币交易、各种复合金融产品交易等。

从技术上讲，它给了人们希望，通过算法和程序，我们可以突破人性的局限性（作恶的可能性）和人类组织结构的局限性（抵抗、低效等），将金融的运作效率提高数百倍。其全球透明度和监管，以及对金融风险的早期预测和有效控制，也难以通过传统金融技术实现。如果这样一种新金融技术在未来5-10年内逐渐在虚拟网络世界中成长起来会怎么样？我认为它不仅会满足于在虚拟世界中自娱自乐，而且一定会回归现实世界，与传统金融业务和现实人类经济活动发生联系，产生前所未有的新化学反应，逐步实现深度融合。当时，我们的传统金融技术应该如何应对？

6、 2050年：金融技术展望

回顾过去30年互联网技术对世界的影响，我们不妨展望未来30年。以区块链为代表的新一代互联网技术（包括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将如何改变未来世界。

在这里，我想表达我个人的看法。请改正错误。我的观点是，始于1994年的第一次互联网革命建立了全球互联基础设施，从技术上解决了全球人类信息交换的问题。2009年区块链技术（和隐私计算技术）的出现正在引发第二次互联网革命。到2050年（或更早），它将建立全球互信基础设施，从技术上解决全球人类商业互信问题。整个“互联网”将全面升级为“互信网络”。

这个基础设施的主要功能是让世界上任何两个（或更多）陌生人能够立即建立完全的商业信任。这种信任不是基于一方对另一方的道德期望，也不是基于传统的“可信第三方（TTP）”（即中国担保人模式），而是基于分布式算法和程序构建的庞大网络。这使得在网络上作恶代价高昂，几乎不可能。这将从根本上改变数千年来基于TTP的“间接信任”商业模式，并演化出基于“直接信任”的新商业模式。

回想柯达的故事：随着数码相机的普及，胶卷不再需要了。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崩溃了。当“直接信任”逐渐普及时，“间接信任”就不再需要了。传统上以“间接信函”为主要业务的TTP需要进行什么样的转？

那么这些TTP是谁？目前，世界上最大的TTP可能是美元制。在与俄罗斯做生意时，为什么中国不能用人民币或卢布代替美元？这是TTP强大的地方，但也是它弱的地方。如果中俄企业能够轻松建立“直接信任”，就完全可以避开美元。

什么是金融？传统意义上的金融最重要的功能是为不能直接相互信任的当事人提供间接信任。富人想借钱，需要钱的人想借钱。但由于缺乏互信，他们不能直接做这笔生意。过去，现代社会中的银行、票务银行和各种金融机构在很大程度上发挥了TTP的作用。那么到2050年，传统意义上的金融机构的金融业务将是什么？他们需要什么样的转变？伴随而来的金融技术需要发生什么样的转变？我认为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未知空间，我们可以一起探索和发现。